2012年2月26日星期日

草的告白



我化作思念的形状
在这儿等你
为着感受你脚底下的温度
而你
只会踩着我的眼泪
朝着阳光远航

余温还在
而你
不知已流浪何方

是否迷失在无疆的大漠?
厌倦这阳光旅途
汗水中是否夹杂眼泪的苦涩?
或许
风沙依然挡不住
你毅然的双眸
将柔波传向有我的地方

你是河流
流浪是你的宿命
而我
注定为你守候
我多想随波逐流
奈何我不是浮萍
只能任由你的背影映在我心中
留下漫长的等待

我期望
在我枯萎之前
再次感受你的温度
然后摇曳着阳光骄傲的告诉你
“你流浪的终点不在前方的阳光
而在你身后的绿洲”

2012年2月22日星期三

雨。碎



 雨在没有着落前是没有声音的
就像忧伤在还没有流泪前一样
默默地
摩擦着冷空气取暖
等待一双手
在它破碎前将它掬起

当你终于感觉到那微微的触动
也许我的心早已像雨点般摔得粉碎

如果我是一滴雨 
我祈求
落在你胸前

2012年2月20日星期一

心痛















你无须多言
一滴眼泪就足以将我淹没
伴着眼泪的滚落
你的声音是隐形的十指
拨动我心中的每一根弦
奏一段无终结的旋律
用耳感觉到的味道
催动鼻端的
酸楚
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
苦苦辣辣的
分不清是什么的味道
只知道我已窒息
在黑暗中的一盏昏黄灯光下
那段旋律还在持续。。。


2012年2月19日星期日

(小说)我讨厌的男生 8


“哎呀——有人好勤力哦。”

我在图书馆读书的时候一把既熟悉又欠揍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句尾故意拖得长长地,听了很不舒服。我放下书本,转头看我身后。妈。。不行,我差点爆粗。“我是淑女,我是淑女”我拼命地提醒自己。我深呼吸抑制住想骂粗口的冲动,只用冷冷的眼神瞪着我身后的那个家伙。还能有谁?我讨厌的男生。

“有事吗?”我板着脸,冷冷地问。

“有。”

“什么事?”

“我可以坐你对面吗?”林冠群说着已经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准备坐下。

“随便。”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心里很不愿意,为什么我不直接拒绝呢?也许是要显示出我一点也不在意他吧?这说法不对,我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他啊!一点也不。

我低下头将注意力拉回课本上。我很专心地读着课本上的每一个字,可是当我把整篇课文读完的时候却不晓得整篇课文到底在讲些什么。我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课本,这一点我很确定。我的呼吸开始不顺畅起来,感觉我好像忘了怎么呼吸了。一呼一吸的动作是如此地造作,机械式地吸气机械式地呼气。我不敢抬头,努力地专心看历史课本上的一大段课文。从刚才算起,不知道这已经是我第几遍读这篇课文了,我也忘了。课文中的字仿佛都从纸面上浮了上来,像千千万万只蚂蚁在蠕动。黑色的芝麻随着白色底的摇晃在我眼里攒动着,弄得我头晕眼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还是一页也没翻到。我起身离开座位走向书架,我实在受不了被什么东西压着的感觉。我需要充足的空气。

徘徊在书架间,我的眼睛不断在一排排的书籍上游移。我并不打算看什么书,只是想让我的视线有个着落,让我的脑袋没有空间去容纳某些念头。我似乎在逃避着一些想法,一些感觉,越来越清晰的想法和感觉让我害怕,我不想去承认,不敢去承认。我的行为就好像用水拼命地去洗掉纸上原子笔的字迹一样,字迹擦不掉,甚至有时还会让墨水晕开来,形成一片碍眼的黑或蓝的污渍。我胡思乱想着,伸出食指让指肚划过书架上一排排的书,漫不经心地感觉那种触感。

在第五和第六排书架间,我看见林冠群坐在地上看书。“他怎么会跑来这里了?”我的心颤了一下,很自然地望向我之前的座位。空荡荡的。

“你看小说吗?”

“蛤?”我回过头看着林冠群。

“你看小说吗?”林冠群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叫什么名的书,抬头问我。

“没有。”

“看散文集?”

“没有。”

“励志类的书?”

“没有。”

“关于科学的书呢?看不看?”

“没有。”

“漫画应该有看吧?”

“有。搞什么啦?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被问得不耐烦了。

“难怪你这么没文化。唉——,你的人生真是悲哀啊!”林冠群摇摇头继续看他的书。我真想一脚踹下去,被莫名奇妙问了一大堆然后还被林冠群这种人用“悲哀”两个字来形容,这是一种耻辱。

“什么没文化?读这些有什么用?又不会帮你在考试中加几分,也不会多长一块肉。难道读了人生就‘喜乐’啊?切!”

林冠群并不理会我,继续看他的书,简直把我当空气。我气得伸手就去抢他的书。

“喂!”林冠群看得入神,手中的书很快就被我抢了过来。

“拿来啦!”林冠群站起来,伸手要抢回去。

“喂,你的手不要乱来哦?”我将书紧紧地抱在胸前,警告林冠群。林冠群见我如此也拿我没办法。

“好啦好啦,你有文化。可以了没有?”林冠群紧张地看着我紧抱着的书,语气中带着哀求。

“这样啊。。。”我皱起眉毛,我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要我还的话。。。其实。。。啊。。。也不是不可以啦。。。。。啊。。。你就。。。”

ok,我没文化!这样总可以了吧!”林冠群举起双手投降。

林冠群居然没有动嘴上功夫来回敬我,我感到很惊讶。

“奇怪,什么书哦?做么酱紧张,我看看。”我翻开那本书。

“不要!”林冠群伸手阻止。

看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我更好奇了。林冠群不知到用什么方法迅速地把书抢了回去。书中掉出一张浅黄色的小纸片。我刚要蹲下身子去拾,他已抢先蹲下来,拾起就迅速地夹在书中。

“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盯着他的书。

“怎么可能?呵呵呵”林冠群干笑。好难听的笑声。

林冠群说起话来很不自然,我第一见他这么紧张。他是那种就算知道衣服穿反了还可以大摇大摆在人群中穿梭的那种人,甚至在大庭广众中突然引吭高歌也对他来说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总之就是不懂“丢脸”二字怎么写的那种人。

“哦,掰掰。我先走了。”林冠群笑得很僵硬,眼神不安地闪烁着,向我摆了摆手。

林冠群急匆匆地走向图书馆大门,推门而出。留下我满脑子的问号,围绕着那本书和那张黄色小纸片。我出了一会神,又回到座位上继续温习历史。

历史课本的页面右上角写着一行小字,字体很丑。我看了好一会才勉强认出那些符号的意义来:     明天下午五点学校小花园见。=)

我心中的某个部位好像被轻轻触碰了一下,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向外扩散。

淋雨记


老天再次不作美,虽然知道到了傍晚一定会下起滂沱大雨,固执的我还是坚持着骑脚车的习惯。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坚持的好。我这种不信邪的个性是该改改了。

出门的 时候,天空阴阴的,一路骑着脚车一路就感觉到那种雨前冷飕飕的感觉。

“我就不信今天会下雨”我心里一路这么想着,天真地不信邪着。然后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看见很多辆脚车停在学校的小门附近,把脚车道挤得窄窄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我当时心里正纳闷,希望前面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有些惴惴不安。虽然可以绕另外一条路进校门。我还是很坚持的要从那个窄窄的空间骑过去。结果,真的是太窄了。我只好下了车,慢慢慢慢地推着脚车经过那个地方。就真的给我猜中,一个女生坐在草地上脚车翻着,几个男生忙着帮忙她。是没有看到流血什么啦,希望不要内伤才好。我短暂地对那个女生抛以充满爱心和同情心的眼神之后,就继续踩着向前。

来到课室前的时候,已经是满身是汗。我又看了看天,虽然阴阴的但是没有厚厚的乌云。再次,我不屑地想:“我就不信邪。”

傍晚的课,学些怎样把中文字越拆越小的玩意儿。还要替这些字追踪它们的出生方式,哎哟,造字就造字还管它怎样造。难道我们还要去向父母寻根究底地追踪我们是怎样被造的吗?是运用方式ABCD还是Z吗?无聊啊。。。还好这堂课一下子就混过了。

然后下课的时候,老天不识相的飘起了纷纷细雨。我跨上脚车就直冲。雨越下越大,我奋勇向前,冒着雨继续踩。我别无选择,只能冲回家,因为脚车道旁根本无处可避。淋一场大雨是我的梦想之一没错啦,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撑起了伞。我很惊讶的发现我居然已经具备了边骑脚车边撑伞的能力,我实在太神了!

回到家的时候,我已是从头湿到脚,可是却很开心,因为痛痛快快地淋了一场雨。

(写于15-2-12)

2012年2月13日星期一

莫名其妙

突然间的哀愁像巨浪狂澜般迅速将我包围,突然间莫名其妙地想哭,找不到一个可以让我哭的理由。很奇怪的感觉。外面的阳光分明如此灿烂,根本没有一个可以酝酿多愁善感情绪的环境。为什么我还是想将眼泪解放,酸酸的。

因为一个人吗?也许。这种莫名的感觉也许就叫做寂寞吧!

2012年2月12日星期日

(微小说)折翼的天鹅


为什么我们总是错过?
“因为你走得太快了。”
为什么不叫住我?
“因为我的声音永远追不上你的脚步。”
为什么还要背对着我走?
“因为我不想看着你的后背。”

*********
情人节的夜里,我将自己困在房间里。为什么用“困”这个字眼呢?因为我的心已经飞到外面去了却要忍着不把它追回。不想一出去整个世界瞬间被我照成了白天。情人节的晚上的我实在太耀眼了。我的光彩夺目,我无从逃避,谁叫我是鸳鸯堆里的天鹅呢?

不能飞的天鹅。辛苦地在嘈杂的鸳鸯堆里瞒姗,时不时抬头望着天际,盼望那抹熟悉的白影。

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想你的时候。赤裸裸的就只是一门心思的想你。

寂寞是思念的催化剂。思念是眼泪的洋葱。

人在当下总会有种错觉,认定那遥远而高高在上的星星才是生命的意义。拼着命豁出去地去追逐。如果追到了呢?万一追不到呢?接下来的事情我从没想过。

过去那六年我就是一头热地栽下去拼命地为得到现在的一切努力。必须说我很幸运,我考到了我要的成绩,我进到了我要的大学,也拿到了我要的科系。知道梦想成真的那一刻我的确很快乐,可是快乐很短暂,快乐之后是望不到崖的空虚。因为我错过了你。

中学六年来,我做过了什么?有时回想起来就只看到一堆的教科书和作业。当然还有你的酒窝。很多时候我都不愿让你的画面在脑中滞留。这应该是种逃避吧!如果不闪过,我怕我的心会痛到麻痹。

“你每天回家都像这样拿着书吗?”

虽然同班了三年,这却是你第一次跟我说话。很夸张吧!同班三年都没说上一句话,就连那种无关紧要的“借过”、“不好意思”之类的话也没说过。我抬起头,扶了扶我的眼镜,看着你的酒窝。

“也不是时常啦!”我有些意外,习惯性地抓了抓头。

“不要整天只会读书,要多出来跟我们一起玩。”

你邀我和一群朋友一起去逛街看电影。不是没有人邀过我出来玩,只是每次都被我婉拒了。可是那次看着你的酒窝,我居然无法抗拒。

“好啊。”我笑笑。

看电影的时候你坐在我旁边,至今你的每一个动作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好像一切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我们看的是喜剧片,我也不记得是哪一部电影了。你笑得很大声很放肆,手用力地拍打着扶手,不顾形象地笑着。连坐在你旁边的我都可以感受到从你座位传来的一颤一颤的震动,我的心也是一颤一颤的。

“不好意思,我刚才是不是笑得太大声?有没有吵到你?”走出电影院的时候你问我,一边将头发勾到耳后,脸红红的。

“还好啦。”我笑着。我想跟你说,你真的吵到我了。


你吵醒了我沉睡的心。

***********
虽然知道会很痛,可是今天我不想逃避去想你。就让我彻彻底底地痛一次,任由你霸占我的脑袋。

之后,你时不时就会约我出去,我也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们之间的话题也越来越多,每天一睁开眼睛,我总是很自然地将你和学校联系在一起。去上学不再是一件闷到家的事,我多了一份叫期待的东西。你总是出现在我身边,就像空气一样那么自然地存在着。傻傻的我还是继续傻傻地追着心目中的星星。没有意识到失去你会让我窒息。

突然有一段时间,你不再来找我了。我慌了,我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我偷偷地注意你,你还是跟平常一样,光彩照人,唯一不一样的是你总是刻意地逃开我。我无法专心地上课、无法专心地看书,合上书本闭上眼睛看到的全都是你的脸。像一只离开水的金鱼一样,无力地挣扎着。你是唯一的那缸水。

“你最近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一次放学后我终于按捺不住问你。

你什么也没说,我看到有液体涌入你的眼眶,闪着光。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两条线很快地从你的双眼画下来。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子在我面前哭。

“我不去找你你就不会来找我吗?哪有一直让女孩子主动的。”你在我面前泣不成声。

“对不起。”我拍拍你抽搐的肩膀,心被你的哭声搅乱。

我多想抱抱你摸摸你的头,可是当下我没敢这么做。为了学业,那颗摸不着的星星,我不敢分心去爱这么真实且离我这么近的你。

我第一次从你身边擦肩而过。

愚蠢又懦弱的我。

**********
请给我时间,等我用全部的心去爱你。

“我喜欢你。”那晚下着满天的流星。你脱口而出。

我的心怦怦乱跳。

“我也是。”这句话我差一点就说出口。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等我们考完高中统考。”我看着你的眼睛。你没有回答我的话,望向星空。

“好美哦——”

我抬头,一颗颗流星划过。仿佛你从来没有说过刚才那句话。

我很自私。自私地要你等我那微不足道的答案。我以为你会等的。以为。。。

没有想过你会像那晚的的流星,不会为许愿的人们逗留,再一次你划过我的生命。

***********
我们之间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什么似的,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友谊。

“明年我要转校了。”一起等巴士的时候你突然说,漫不经心地看着你的白鞋。


我的头好像被人打了重重一锤。

“转去哪里?”
“大三脚日新”
“为什么?”
“大人逼着我转,说那边的学习环境比较好。”你还是看着你的鞋子。

你越是装得漫不经心,我的心越是痛。

我们之间的空气瞬间凝结,很重很重。直到巴士来了上车我们也没说一句话。

*************
为什么不坚持留下?这里就这么的不值得留恋吗?

那天晚上因为你,我睡不着觉。

“学校假期我会回来。”你说。
“等你回来我去找你。”

你点头。
***************
高二的时候,你不在了。我每天期待着假期的到来,期待着再次和你见面。

“那边好吗?适应吗?”
“嗯。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你呢?”你露出酒窝。
“老样子。”我扶了扶眼镜,习惯性抓抓头。

我们谈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独独避过了那个下着流星雨的晚上。

***********
高三考完统考后的假期,我迫不及待地直奔你的家。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一路在心里吼着。

到了你家,我也顾不得把脚车停好,任由脚车翻倒在地,伸手去按你家的门铃。


我喘着气,心剧烈地跳动着。

没有人出来开门。我等着等着一直等,等到天都黑了都不见人回来。“也许你今天不在”我心里这样想。骑车回家的时候,心里却隐隐感到不对劲。

隔天早上十点,我又去你家等你。一样等不到你。

隔壁的老太太告诉我你一个月前搬家了,搬去哪里不知道。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一直以来都是打去你家。现在你搬家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线断了。

我哭了。哭得很丑。

当我停下脚步,回过头,你已不在。

上了大学,脸书开始流行。透过一些朋友,一个连一个,我找到了你。你没变,一样挂着灿烂的笑。只是身旁多了一个人,还有一排刺眼的“正在恋爱中”。看着你的个人头像,心痛的感觉再次被唤醒。

我鼓起勇气给你发了信息。

    嗨,好久不见。
       嗨,很高兴还能遇到你。真的很久没见了^^
    最近好吗?
        哈哈,还好。在吉隆坡读着书。
    那个时候搬家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在你家门前等了很久。
        对不起,我弄丢了你的号码。真的很对不起。
    不用紧。唉——
        为什么叹气?
    我当时有话想跟你说,却遇不到你。现在说我想也太迟了。
        什么话?
    我喜欢你。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你,在打下这四个字的时候手还是紧张得颤抖。

    不好意思。你都有男朋友了,我还说这话。
        没关系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
    为什么我们总是错过?
       因为你走得太快了。
    为什么不叫住我?
       因为我的声音永远追不上你的脚步。
    为什么还要背对着我走?
       因为我不想看着你的后背。

沉默。。。。。。。。。。

    都过去了。祝你幸福。
       你也是,快点找到你的幸福。

我坐在电脑前,眼睛湿湿的。彻彻底底痛过之后,也许就是伤口愈合的时候。


飞吧,去寻找另一片天空,寻找我的那个她。

2012年2月11日星期六

(小说)我讨厌的男生 7


我们学校很小,就一座口字型校舍,校舍的中央是一个超大的天井。只要是在走廊上,仰头就可以看见天空。三楼,已经是这座校舍的极限了,现在我们脚下踩着的是学校的最高处。黑漆漆的夜空衬得星星特别明亮,如果现在躺在草场上会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啊。偏偏就有八个笨蛋,不爱星空爱自虐,展开所谓惊险刺激的冒险旅程。就跟所有的冒险故事一样,历经重重磨难,接受各种考验,有人倒下,有人又将他拉起,需要坚强的意志力还有无比的勇气。每个冒险故事都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大笨蛋领头,这个故事也一样。一个大笨蛋找来三个没脑的白痴。然后一个自尊心超强的聪明人自愿加入笨蛋行列,还蒙来三个无辜的可怜笨蛋。我又想到哪里去了,我晃了一下头,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走完这条长廊,再转左就到乒乓室了。借助微弱的月光,还有手电筒的光线,乒乓室显得异常诡异。每一分的靠近,是如此地沉重,胸口仿佛装下了二十四台节令鼓,咚咚咚。。。。。。,震撼得我难以呼吸。然而这种震撼并不能让人热血澎湃,相反的,只会让血液的温度越降越低。已经到了冰冻的临界了,我想。

“不要怕。有我在。”林冠群喃喃地说,没有回头。声音细微得就像在跟自己说话一样。他是在跟我说话吗?我望着他的后背,他走得很慢很慢。

我的心跳瞬间变了个频率,血液似乎回温了,暖暖的感觉莫名其妙地从心脏扩散至全身。这感觉只是一闪而过,很短暂,短暂到我来不及去想这是种什么感觉。因为它很快就被另一种更加深切的感觉取代。现在的我真的非常害怕。我望着离我越来越近的乒乓室,开着的百叶窗后面黑乎乎的,里面真的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学生吗?我不敢往下想,更不敢多看。
就这样静静地走着,我们谁也没再说话。没有听到传说中那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声音,这一点我该庆幸了。

“噔噔噔噔。。。”

我庆幸得太早了。这是什么声音,我看着旁边的佩慈,又看看小琪和慧敏。大家都停下了脚步。国强站得挺直,双手放在身侧,一动不动。

“国强,做么立正?听到国歌吗?”都什么时候了,林冠群还有心情开玩笑。

“噔噔噔噔。。。”这声音越来越响,显然有样东西正向我们靠近。在多几步就到乒乓室了,是乒乓室传来的吗?不会的,不会的,不是的,不是的。来鸿转过头来,示意我们继续前进。我咬了咬牙,拼命的催眠自己这一切只是幻听,继续往前走。

我们来到乒乓室门前,来鸿推开了门。那奇怪的声音也停止了。

突然,我眼前一白,什么也看不见了。

“嘿!”粗粗的男声轰然响起。我灵魂差一点就出窍了。好一阵子,我用力地撑开眼睛,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一身撑得快破的灰色衣服,上面有很多口袋,再往上看有一个名牌。警卫?原来是他上楼的声音。

灯光映照下,一张黑褐色的脸,上面镶着两只睁得老大的圆眼睛。

You semua buat apa kat sini?”警卫没好气地说,手中的手电筒扫过每个人的脸。

好一阵子,没有人吭声。难道要说我们来看女鬼吗?

Tengok hantu。”林冠群回答。

警卫愣在那儿,我们也呆了。这样的回答也可以?

Turunturunturun。”警卫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手叫我们下去。没有人反抗,都乖乖地下楼。要是警卫告到校长那里去,闹到要见家长的地步可不是好玩的。所有人都很乐意离开,除了来鸿之外,他那张脸苦到我都会觉得苦瓜比较甜。真是个怪咖,有需要这么失望吗?这一刻我多想大声欢呼,恨不得马上跳下去,离这鬼地方越远越好。警卫叔叔,你好帅!

下楼的时候气氛轻松多了,大家仿佛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脚步也跟着快起来。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底楼。好心的警卫叔叔将我们送到了校门口,生怕我们会在校园里迷路。就连我们走出校门了,他还依依不舍地伫立在门口凝视着我们,直到我们走远为止。

“没种哦你!”伟豪用力推国强的头,

“妈的,会痛啦!”国强摩着后脑勺,给了伟豪一拳。

“你真的很没种耶。我第一次看到有人会被吓晕。”慧敏说完扑哧笑出声来。大家也跟着大笑。想到刚才国强晕倒的那副熊样,我笑得肚子好痛,腰都要给我弯断了。

公路上没有嚣张的汽车和摩托车霸占着,我们狂妄地走在路中央,任由无言的路灯将我们的影子越拉越长。

************
在小琪家,四个女生和四个男生的告别。

来鸿戴上头盔,坐上寄放在小琪家的摩托车,发动了引擎。林冠群坐上他后面,双手环抱着他,脸使劲贴着他的背。

“你少恶心啦,滚开。去坐伟豪的车。”来鸿掖开林冠群的手。

“我载你,你不要跟我搞什么花样。”伟豪骑在摩托车上,警告林冠群。

“掰掰”我们互相道别。

来鸿载着国强先走了,然后伟豪载着林冠群跟上。我无意间扫了林冠群一眼,刚好对上他的眼,我的心又不争气地“突”的跳了一下。这一眼怎会如此漫长,林冠群笑着,阳光般的笑,朝我挥挥手。

我的手刚要举起,伟豪已载着他骑远了。

小琪的爸妈刚好不在,我们三个女生今晚就睡在小琪家。

当所有人都已沉沉睡去,我却失眠了。躺在床上,心脏仍在砰砰而跳。

“不要怕,有我在。”

林冠群笑着,挥着手远去。

我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情,比遇见女鬼还要可怕,我的心因为他而跳动。一整晚,羞愧的情绪缠着我入睡。(待续。。。)

2012年2月9日星期四

透气

人,要找到情绪的出口。

我很幸运,在去年的十一月,我逐渐发现通过文字可以宣泄很多很多的不开心。我知道我这一生不能和文字脱离干系了。我是如此地热爱着写作,这是以前的我想都没想过的东西。写东西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生命会发亮。那些苦的、涩的,只要我用指尖倾诉,很快就会过去。文字成了我的避风港。

我很贪心,希望写作不只是用来抒发个人的情感。我开始写起了不同的故事。写着写着,有时却写不下去了。要写东西的欲望分明如此强烈,我却写不出来,这感觉很难受。是我太贪心了吗?我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

好吧。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太过强求只会弄垮了自己。

2012年2月8日星期三

(微小说)蓝色的雨


我和你在巴士站的分离是巧合。我跟你的最后一次通话是意外。然后现在,我站在阳台上淋着蓝色的雨想着你。。。。。。


蓝色的雨。从天空最高最高的地方飘下。

我又再次想你了。傍晚七点二十分,想你的天气。

你在那个城市过得还好吗?你说过,说过要我答应你,即使离得远了心的距离要永远不变。当时我点点头,泪水像水龙头的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一样的雨天,一样的七点二十分,我的心满是乌云。你搂着我,我抓着你的外套很紧很紧。

我抓不住你。

时间到,你还是拎着行李上了巴士。我只能看着你的背影,眼睁睁看着你用思念勾住我的心越扯越远。

你离开的第一个月,我们常通电话。你跟我说了很多新城市里的新鲜事、新鲜的人,我也感染上你的雀跃。一通电话讲了整晚,我们都舍不得睡觉。即使聊完了所有话题,我们还是很有默契地不挂断,就这样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仿佛我们又回到你还没离开前的日子。

第二个月,我们偶尔还会在电话上说上话。你告诉我你好累,课业压力很重,晚上还要打工。我除了提醒你要注意休息,交代你三餐定时以外,最常做的就是想你。电话那一头,你叹息的声音很无奈。我仿佛看到坐在地上斜倚着墙壁的你,还有一双疲惫的眼睛。

三月,四月,五月,六月。。。。。。。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交谈的时间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短。是你的心迷了路吗?所以才会不自觉走远,我不清楚。你的声音突然变得好陌生,陌生到我想流眼泪。你是否也有这种感觉。空间上的距离真的就那么无法抗拒?连心也会越扯越远。

当曾经无话不谈的人在你眼前出现,你却只能苦笑和客套,那是什么感觉?那一次,你回来。你没变,一样爱闹爱笑,只是眼神多了种沧桑。你说我也没变。既然你和我都没变,为什么见到对方的时候不是期待中的幸福而是令人窒息的尴尬呢?我们聊了很久,说的都是些最近过得怎样之类的不着边际的话题。

我们互相地逃避着,你逃避着我的问题,我逃避着你答案。

“你的心是否还在?”我指着胸口。你不说话,就只是看着我。我勉强挤出一丝笑,“笨蛋,酱认真干嘛?”。我的眼泪就在决堤的边缘,我知道你看到的。

********

“我想跟你说。。。。”你在电话那头说。
“我。。。”
“对不起,我不能再爱你了。”
“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我平静地说,微笑着,好像你就在我面前。眼泪一直涌出来涌出来。
“这句话我早就想告诉你了。”我强迫自己装出如释重负的语气。
“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变得可怜,所以我选择对自己狠心。虽然我心里明白我还是放不下你。

淅沥淅沥。。。。。。。。

也是下着雨,也是七点二十分,讽刺的巧合。

分离的的起点。

听过一句话:“发生一件事,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意外,第三次就是奇迹了。”如果这句话对的话,那我和你在巴士站的分离是巧合。我跟你的最后一次通话是意外。然后现在,我站在阳台上淋着蓝色的雨想着你。。。。。。”

“叮咚”

是奇迹吗?

我奔向门,好像奔向你一样。

2012年2月6日星期一

(小说)我讨厌的男生 6

今天的月亮特别圆,而我却无心赏月。惨淡的月光下,校园一片死寂,偶尔的一阵风,一刹那的树影摇曳都会把我吓得心惊肉跳。

我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往上爬,感觉每迈出一步心就往下跌一阶,手心满是冷汗,磨着扶手上的铁锈。伟豪、来鸿和林冠群早已爬上了二楼,将我们这几个女生远远抛在后。
在二楼的楼梯口,我望了望表倒吸了一口气。

“十一点四十六分。”我回头对躲在我身后的小琪和慧敏道,声音微微颤抖。小琪紧紧地抓住我的左手,慧敏则抓着她的左手。我们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可以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恐惧。女生中只有佩慈最镇定,她跨上了二楼的第一格阶梯回过头来等我们跟上,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惧色。

“喂,你们女生快点叻!”落后的国强不耐烦。

“胆小鬼。躲在女生后面算什么男生啊?”我心中有气。

“什。。什。。。什么啦,我。。我。。。。我是在后面保护你们耶。”国强说话竟结起巴来。

“快。。快点。”他躲在慧敏身后,时不时往后看,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哼!”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佩慈跨上了通往二楼的阶梯。小琪紧贴着我,慧敏紧贴着小琪,我们就这样互相把对方挤得湿湿黏黏地上楼。走在前面的佩慈拿着手电筒为我们照明,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们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跟着。

扑通 扑通 扑通 扑通

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就在我们好不容易终于上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笑声。是那种恐怖片常会出现的那种尖锐而轻轻的笑。我不禁毛骨悚然。只见远处有一盏灯在空气中浮浮沉沉,那盏灯越来越近,笑声也越来越大声。

我和小琪、慧敏吓得抱作一团,害怕得忘了逃跑,只是紧闭着双眼。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一张苍白的脸闯入了我的视线。

“啊————”我们三个同时尖叫。

“哈哈哈哈哈。。。。”我耳畔响起了林冠群、伟豪和来鸿放肆的笑声。

原来是他们搞的鬼。我的头脑开始清晰起来,刚才那张脸分明是手电筒灯光映照下的林冠群。我由极度的害怕转成极度的愤怒。

“你们。”我握紧了拳头。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吓人?”佩慈骂道。

“姐妹们,上!”我一声令下,佩慈、慧敏和我迅速把那三个家伙围住,准备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小琪呢?”佩慈突然问。

我连忙将视线从那几个男生身上移开,发现小琪并不在我们之间。佩慈拿着手电筒往四周围照,透过手电筒的亮光,只见小琪像木头般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地上出神。国强竟不见了。

“国强呢?”我们同时叫出声来。太诡异了,我心里发毛。

“在这里。”小琪依旧看着地上。慧敏和来鸿同时把手电筒往小琪脚下照去,一副瘦小的身躯斜斜地躺着。

“国强!”我们同时惊呼,连忙跑过去查看。

原来刚才林冠群他们这样一闹竟然把国强给吓晕了。

林冠群扶起国强,拍了拍他的脸,国强才幽幽醒转。

“不要过来!”国强仍心有余悸,双手在空中乱舞。

“国强,是我们。看清楚。”林冠群解释,摇晃着国强的肩膀。

“刚才你看到的是我们啦!哈哈。。。”来鸿和伟豪笑。

“吓死我。吓死我。”国强轻轻拍着胸脯,渐渐恢复常态。

“你们欠揍啊!搞这种东西吓人!”国强起身大骂。

看到国强被吓昏的样子我们四个女生都忍不住偷偷地笑。

“没事就好。我们继续。”来鸿拿出手机看了时间,说:“还有五分钟。”率先爬上三楼。

林冠群和伟豪随即跟上。

料佩慈再大胆,这一刻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胆小的国强坚持躲在后面“保护”我们。

“可不可以不要上去。”小琪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她的手抓得我的手好痛。

我也想啊。只是我言出如山,怎么能半路落跑。我勉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说:“那你在二楼等我们。”我看了看慧敏,想知道她的意愿。“我。。我陪小琪。”慧敏声音发抖。

我、佩慈和国强继续爬上三楼。

“等一下!”慧敏从后面喊。

“我们跟去好了。”她拉着小琪的手,看了看周围的一片漆黑,快步跟上。

******
我真的是疯了。我这个人从来是不冒风险的,这一次,我居然因为林冠群的一句“胆小”破了我的惯例。一向循规蹈矩的我还向父母撒了谎,说到小琪家过一夜。我到底怎么了?踩着阶梯,我的思绪未曾停止过。

望着林冠群的背影,不知为何我的心又开始剧烈地跳动。是三楼快到了所以害怕吗?

我踩上了三楼。(待续。。。)

2012年2月5日星期日


曾经有个人问我:

“你为什么喜欢喝咖啡。”

还记得,当时的我轻轻用汤匙搅了搅杯中冒着热气的咖啡淡淡地回答:“因为我喜欢它的味道。”

“就这样?”

“就这样。”

我喜欢咖啡的味道,带点苦涩。就像一服不很有效的药,可以缓解思念的痛,却治不了心中的伤。因此我爱上了咖啡,其实也不能说爱,正确的说是我再也无法没有咖啡,这是一种依赖。

那晚,咖啡厅里橙黄色的灯特别耀眼。我喝下第五杯咖啡的最后一口,玻璃窗外路灯低着头,行人越走越少,对面几家店面的灯一盏盏地灭。

外面只剩低着头的路灯,倔强地在地上搜寻着什么。我低下头,看着空咖啡杯,同样倔强。

“铃!”咖啡厅走进了一个人。

我抬起头,她坐下来,在我对面。

“在等人吗?”她黑色镜眶下的眼睛会笑。

“我在等一剂灵药。”我也笑笑,拿起空咖啡杯。